《会员通讯》2009 第9期

  • 时间:2010-12-29
  • 来源: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

目   录

工作动态

曾培炎理事长会见耶鲁大学校长························ (2)

曾培炎理事长会见美国众议院代表团······················(3)

曾培炎理事长与外宾交换对国际经济形势的看法················· (4)

郑新立常务副理事长带队赴中新天津生态城调研················· (5)

魏建国秘书长率团赴渝参加重庆外贸集团成立大会················ (6)

近期已召开四次会员服务与发展征求意见座谈会················· (7)

中心重点课题顺利开题···························· (8)

研究信息

如何尽快扭转出口下降局面·························· (10)

平稳化解当前资产价格过快上涨的若干建议····················(15)

如何正确看待当前的资产价格泡沫························ (21)

 

 

[工作动态]

曾培炎理事长会见耶鲁大学校长

9月3日,曾培炎理事长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耶鲁大学校长雷文、副校长罗琳达等一行5人。双方就今后在世界经济新秩序、中国在发展中如何实现扩大内需的可持续发展以及如何让美国政府及民众更好地了解中国等领域开展合作达成一致看法。中心顾问、中国工程院院长徐匡迪、中心常务副理事长郑新立等参加了会见。

      

 

曾培炎理事长会见美国众议院代表团

9月3日,曾培炎理事长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来访的美国弗吉尼亚州民主党联邦众议员、众院拨款委内部事务、环境和相关议程小组委副主席莫兰和纽约州民主党联邦众议员、国会联合经济委员会众院主席马洛尼一行。双方就中美关系、中美金融合作和中美贸易不平衡等问题交换了意见。中心常务副理事长郑新立、外交学会副秘书长毕刚、外交部美大司参赞马占武等参加了会见。

    
   

  

  曾培炎理事长与外宾交换对国际经济形势的看法

9月8日,曾培炎理事长会见了瑞士苏黎世金融服务集团首席执行官金世禄先生。双方就国际经济形势等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交换了意见和看法。

曾培炎理事长对当前的全球经济形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总体上来讲,全球经济形势是,雨过天阴,暴雨虽然过去,但天空还没放晴,停停下下,还会不断。经济发展势头还有待进一步观察,各国保持现有经济刺激政策的稳定性仍很有必要。令人担心的是,世界经济刚刚有了些复苏迹象,人们好像又回到过去的老路上去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危机发生的原因和深层次问题,有可能被掩盖住。各国都应对金融货币体系改革前景、治理机制、各主要经济体扮演的角色等问题进行深入研究,都有责任推进国际金融新秩序建立,推进世界经济健康、稳定发展。在这方面,中心愿与有关各方开展合作,做出我们微薄的努力,提供力所能及的建议。

金世禄先生表示自己对美国经济前景担忧,介绍了苏黎世金融服务集团的状况、主要产品和服务,并表达了与中国相应机构开展合作的愿望。

中心副秘书长丛军一同出席了会见。

 

郑新立常务副理事长带队赴津调研中新生态城

8月31号,应中新天津生态城管委会邀请,中心常务副理事长郑新立一行14人赴津,就生态城产业发展规划、总体规划方案完善提高等问题进行专题调研。天津市市委副书记何立峰会见郑新立一行,并出席生态城与中心战略合作协议签字仪式。

滨海新区副主任郑伟铭、生态城副主任崔广志及相关部门同志全程陪同调研。8月31号上午,专家组实地考察了生态城建设工地、典型产业园区及民工宿舍,并听取了生态城基本概况、发展战略及实施情况汇报。下午,专家组听取了生态城产业发展有关汇报。9月1号上午,专家组一行前往滨海新区规划馆、生态城污水治理厂等地调研,就污水处理现状、工艺、运营成本等进行深入考察。

       

调研期间,郑新立同志主持召开专家组会议,针对产业发展定位、主导产业选择和培育以及生态城生态环境建设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论证目标,启迪思路。他表示,中新天津生态城的规划和建设应该定位于四个方面:一是环保产业的孵化器;二是循环经济的样板;三是构建和谐社会的示范;四是建设良好生态社会和经济多维系统和谐的基地。

通过调研沟通,双方一致认为,天津生态城与中心的战略合作将极大推动生态城的规划和建设,更快更好地落实科学发展观;也能更充分地发挥中心高端智库服务于地方建设的职能。

 

魏建国秘书长率团赴渝参加重庆外贸集团成立大会

9月3日,中心代表团出席重庆对外经贸集团有限公司成立仪式。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中共重庆市委副书记、市长王鸿举,常务副市长黄奇帆等市委、市政府领导会见了代表团全体成员。

代表团由中心秘书长魏建国任团长、张小冲副秘书长任副团长,成员来自国营大型企业、民营企业、研究机构和外资企业共20余人。

在成立大会上,魏建国秘书长对重庆对外经贸集团公司的成立表示热烈祝贺,认为这是重庆市委、市政府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加快西部地区开发战略部署的重大举措,并表示中心愿意为重庆市的发展提供智力支持,与市政府和企业建立长期战略合作关系。副秘书长张小冲代表中心与重庆市国资委、重庆外贸集团公司签署合作备忘录。

在渝期间,代表团成员与重庆市政府领导、企业负责人洽谈了合作,并就投资项目达成初步意向。

 

近期已召开四次会员服务与发展征求意见座谈会

为了广泛征求会员单位对中心的建议和意见,介绍中心已开展的活动和下一步拟做的工作,近期,魏建国秘书长先后召开四次会员服务与发展征求意见会。会议介绍了中心成功召开全球智库峰会,与国外智库机构开展交流的情况,同时通报了拟在明年3月召开低碳经济和新能源国际研讨会的筹备情况,并感谢各个单位对中心的支持和关心。

      

注:照片第一排左起 关志华、高瑞彬、焦开河、魏建国、何立强、王琳、李水鑫、王文斌、陈炎兵;第二排左起孙玉、余燕、、王智彪、丁伯康、郭涛、邱普、王光、倪源海、孙同敏、姜春力、王天龙。

来自国内国营大型企业、民营企业和三资企业共44家单位的负责人和代表出席了会议,对中国经济发展和中心工作提出很多好的建议。他们认为中国经济发展需要国企、民企、三资企业共同参与并做出贡献。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要共同反对少数国家采取的贸易保护主义,不同性质企业之间加强沟通有助于相互借鉴对方成功管理经验。会员单位对中心成功举办全球智库峰会表示赞叹,表示今后将积极参加中心组织的活动。会上,大家相互交流了各自的工作和产品特点,并感谢中心创造了难得的交流机会。

为做好会员服务与发展工作,下一阶段将继续召开会员代表座谈会,并根据会员单位的意见和建议,提高中心工作水平。

 

中心重点课题顺利开题

近日,中心组织召开会议,对中国国际经济研究交流基金资助的研究课题进行开题审核,共有17个重点研究课题顺利开题。会议由中心常务副理事长郑新立主持。戴相龙、王春正、宁吉喆、魏建国、李德水和刘克崮等各领域专家到会为各课题研究指导、把关。

这批重点研究课题,广泛涉及国际、国内重大经济民生问题。课题主要包括:《加快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研究》、《亚洲经济发展趋势与地区合作问题研究》、《各国政府决策机制及智库在政府经济决策中的作用》、《我国外汇储备安全与人民币国际化问题研究》、《可持续的扩大内需政策研究》、《新形势下外贸转型升级问题研究》、《国际高端人物资料收集及研究》、《气候变化问题及绿色复苏》、《破解贸易保护主义和多哈回合谈判问题研究》、《国际主要资源品状况、市场价格趋势变化与对策研究》、《宏观经济预测及评价问题研究》、《世界消费与储蓄问题研究》、《产业结构调整升级问题研究》、《全球金融危机态势及对经济全球化的影响》、《美国经济和美元币值变化预测及对策》、《构建国际金融新秩序研究》和《我国企业国际投资经营战略研究》,等等。

开题会集思广益,提高了认识层次,为课题研究的顺利开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研究信息]

如何尽快扭转出口下降局面

——第二期“经济每月谈”观点综述

【摘要】加强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合作;实行沿边开放战略,拓展国际市场;对内“扩内需”,对外“调结构”;落实出口政策,建立长效机制;制定政策,鼓励进口,通过平衡贸易获得贸易好处。

近日,中心举办第二期“经济每月谈”。围绕“如何尽快扭转出口下降局面”的主题,商务部政策研究室主任柴海涛、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宏观经济研究院对外经济研究所所长张燕生、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部长张小济、娃哈哈集团董事长宗庆后等发表了演讲。研讨会由中心秘书长魏建国主持,中心总经济师、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张志刚,委员黄海等同志出席。

国际贸易形势严峻  稳定外需任重道远

魏建国认为,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加上我国经济自身调整,我国对外贸易持续大幅下降,外贸形势非常严峻。预期未来几个月,外贸仍然难以改变下降趋势,全年外贸负增长基本成定局。从最近一两个月来看,国际市场有一定企稳迹象,市场信心有所恢复,外贸数据出现环比增长。但总体而言,世界经济走出衰退、走向复苏的前景仍不明朗,虚弱的外需仍然是制约我国外贸走出谷底的根本因素,稳定外需依然任重道远。

国际经贸格局出现新特点  稳定外贸需实施新战略

柴海涛认为,金融危机使国际经贸格局出现了新变化,表现出四个特点。一是金融危机后,全球经济将经历较长时期的低速增长。目前,全球金融市场趋稳,经济信心有所恢复,但短期内出现强劲复苏的可能性不大。企业自身复苏动力不足,发达国家失业率创新高,预计2010年美日欧失业率将高达10.1%、5.7%、12%。产能普遍过剩等情况将使得当前经济复苏非常脆弱且不稳定。未来三年,全球经济将维持低速增长。二是金融危机中,我国经济地位上升,对世界经济的贡献率升高。预计2009年将取代日本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占国际市场份额扩大;预计2009年可能超过德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出口国;吸引外商直接投资(FDI)优势依然明显,还是FDI的首选投资目的地;“走出去”迈上新台阶,高速增长势头将持续。三是危机过后美国将逐步恢复原有消费模式。短期内美国消费比重会下降。但长期看,美国消费驱动模式还将持续。只要美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的地位没有改变,美国消费模式和增长模式就不会改变。四是金融危机后,中国将面临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两方面压力。西方国家会以“全球经济失衡”对我施加压力;美欧倡导“绿色新政”削弱我国际竞争力;传统制造业领域,与新兴国家的竞争将更加激烈。基于以上国际经贸格局新特点,我国要按照“保市场、保份额”的要求,寻找稳定的对外贸易新动力。主要实行以下四方面战略:新兴市场战略,加强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合作,构建后危机时代有利于我国的经济格局;区域合作战略,积极开展区域合作,加快与我经贸关系密切、互补性强的国家和地区建设自贸区;沿边开放战略,把提升沿边开放作为发展目标,以边境经贸合作区为抓手,依托口岸形成出口加工区、进口资源加工区等口岸经济带;海外拓展战略,通过各种形式“走出去”,获取资源,拓展国际市场。

经济复苏不确定  中国出口需破解两大难题

张燕生认为,从外需形势来看,全球外需不会出现较快和根本性好转。原因在于,即使欧美日经济开始企稳,但中长期向好还比较困难,经济复苏道路还存在很大不确定性。目前,中国进出口形势有所好转,主要有两个因素起作用。一是国家稳定外需、稳定出口的政策起了作用;二是企业,包括中小企业应对危机的努力在起作用。但金融危机对中小企业影响严重,主要是欧美订单减少趋势越来越明显,客户违约率上升;输入型成本上升压力增加;资金很少进入中小企业,调整压力上升。目前,中国出口企业面临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和出口订单下降两大难题。为破解这两大难题,一方面,要在有利有理有节基础上,针锋相对,使贸易争端在双边协商或多边贸易规则框架内得到合理解决;另一方面,通过与贸易企业、生产企业、金融机构和科研机构结成协作关系,共同开辟新兴贸易市场,既输出劳务,也输出资本,逐步提升我国企业“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综合运作能力。具体来说,一是要对内“扩内需”,对外“调结构”,制定更有针对性的结构性政策;二是解决中小贸易企业融资和风险防范问题,成立专门为中小企业服务的金融机构;三是继续推进出口市场多元化,利用对外援助扩大出口,用人民币进行贸易结算;四是鼓励国内有实力的大型企业到海外投资建厂,进行本土化经营,进行海外并购,开拓跨国品牌;五是做好利用外资工作,增加我国FDI中实体投资比重。

走出国际贸易认识误区  出口需建立长效机制

张小济认为,当前拖累经济增长最大因素就是出口下滑,预计今年全年出口下滑15%到20%。目前,外贸问题存在以下几个认识上的误区。一是认为提高出口退税率没用,是补贴外国人。实际上提高出口退税率不是补贴外国人,这是个中性政策,目标是保市场,东西卖出去,政策目标就实现了。二是认为出口存在产能过剩,不应该保。其实产销平衡是计划经济思维,国际市场会出现周期性波动,生产能力利用不足是正常现象。三是认为没有外部需求、没有订单,政府政策都不管用。实践表明,政府政策并不是无所作为的。在全球贸易萎缩背景下,我国占主要发达国家市场的比重是增加的。这是保市场的政策着力点,会为将来发展创造好机会。当前出口政策要落实,建立长效机制。一是要保证出口退税足额、及时、稳定。国家应取消出口退税分担机制,恢复出口退税由中央财政统一负担的做法。二是要完善出口信用保险体系。要开放商业性保险公司经营出口信用保险业务。三是要建立多渠道、多层次金融支持体系。当前,企业贷款难,小企业贷款更难,出口小企业贷款更是难上加难。因此,政府提供担保、实施特殊抵押政策是缓解矛盾的关键。

宗庆后认为,中国经济发展靠欧美拉动是不现实的,我们应该扩大内需,拉动自己的经济发展。对于出口企业,有的要保,有的干脆要放弃。出口稳定很重要,但我国出口产品大部分是外资企业生产,它们在中国市场上发挥不了优势,是依赖外国代理商下订单采购,没有自己真正的品牌和销售体系。我们应该建立自己的销售体系。出口退税增加并不是好的选择,应该通过政策鼓励进口,通过平衡贸易来获得贸易好处。中国外汇储备应该调动起来保出口。

 


 

平稳化解当前资产价格过快上涨的

若干建议

【摘要】面对新一轮资产价格上涨潮,应在防止出现资产泡沫与确保经济增长之间找到个平衡点,力求平稳化解矛盾。货币政策短期内应坚持“适度宽松”的基本取向,不宜过早轻言转向;根据市场变化灵活调整股市有效供给,提升监管水平,避免股市反复出现大起大落;合理调控土地供应节奏,完善土地价格形成机制;推动经济和金融体制改革,引导充裕流动性从单一资产市场回流到实体经济中或向境外输出。

一、短期内应继续坚持“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基调,不宜过早轻言转向,慎用货币政策干预资产泡沫

目前,我国经济发展正处在企稳回升的关键时期。回升基础还不稳固,内生增长动力尚待加强,政府四万亿投资计划的实施仍需信贷投放配合。为避免经济复苏出现反复,宏观经济政策应保持连续性和稳定性。从政策取向来说,目前更为突出的矛盾是保增长,而不是防泡沫、反通胀。政策过早收紧可能会断送经济复苏前景,导致目前资产价格上涨失去物质基础,最终演变成资产泡沫破裂。如果这种复苏前景能够实现,资产价格上涨还是能够得到经济增长支撑的,不一定会演变成严重泡沫。从现实来看,市场信心还很脆弱。我们已经看到,8月初以来,由于管理层明确给出政策微调信号,结果导致股票市场出现了20%的快速下跌,严重挫伤了市场信心。另外,如果政策急剧变化,今年大量开工的大型固定资产投资项目在明、后两年将面临没有信贷资金供应问题。很多项目都会被拖延甚至成为烂尾项目。这不但违背此类项目投资的初衷,而且对银行资产质量产生巨大压力。

目前,我国资产市场、实体经济信用扩张过程还不是自动稳定过程,而与商业银行信贷扩张和收缩高度相关。政府货币政策,尤其是信贷政策改变,一定要等到全社会信用扩张能够持续,股市能够保持融资功能并且能够健康稳定运行,房地产市场能够保持活跃,消费和出口复苏,确保实体经济健康运行的时候,才能够考虑调整。当然,为防范可能的不良资产风险,监管部门应加强金融监管,对一些领域贷款增长过快做出风险警示。此外,为防止大规模跨境热钱流动对我国宏观经济金融稳定的冲击,有必要进一步加强监测和管理,必要时可考虑对跨境资本流动征收托宾税,即对现货外汇交易课征全球统一的交易税,减少纯粹投机性交易。

二、充分汲取教训,根据市场变化灵活调整股市有效供给,切实提升监管水平,避免股市反复出现大起大落

适度的股市泡沫并不可怕,泡沫从来都不会真正离开股市。从世界各国股市发展史来看,泡沫是最常见的市场生态。目前,我国经济中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比重已经严重失衡。这一状况如果不能得以改善,可能在未来引起较大全局性风险。面对这一轮可能持续时间较长的新兴市场泡沫,我们应该抓住机遇,充分利用今年以来股市回暖和流动性充裕的有利时机,与其“堵”不如“疏”,超常规发展直接融资,增加资产供给。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用直接融资置换出同等数量银行信贷,从而既保持总流动性不变,又能大幅缓解资产价格上涨偏快状况,缓解银行信贷风险;二是可将全社会充沛的资金和繁荣的资本市场引导到服务于我国经济持续快速发展上来,而非仅仅停留在二级市场的价格泡沫中。

除适时加快新股上市(IPO)的步伐外,还应加快完善股票市场基础制度建设,尽快推出股指期货,平抑股票市场频繁发生的系统性波动,充分发挥股指期货避险及防泡沫作用。平稳顺利推出创业板,严控创业板过度炒作、合谋操纵、集中持股、内幕交易等风险和违法违规行为,使之健康发展,成为结构调整的推手、新兴产业的摇篮和自主创新的平台。

三、充分总结上一经济周期中房地产调控经验,尽早采取措施防止房地产再次出现价格过快上涨局面

总体而言,我国房地产市场基本健康、向好。长期来看,我国城市化率从46%左右提升到60%-70%还需要20年左右,房地产市场还有很大发展空间。要珍惜和维护当前房地产市场回暖态势,保持政策连续性和稳定性。

合理调控土地供应节奏。目前,房价高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建设用地供给不足,土地一级市场的高度垄断与放开搞活二、三级市场不能有效匹配。并且,前几年紧缩地根、银根抑制了供需,房地产业萎缩拖累了国民经济。进入2009年以后,全国房地产土地待开发面积每月以超过20%的速度迅速减少。如不及时调整,势必会影响商品房供给总量。从土地供应到住房建成周期较长,调控房地产市场供需平衡对土地供应调整的及时性要求很高。从长远看,各地应建立一套科学合理的土地供应决策系统,根据房地产业关键数据建立量化指标体系,并据此动态调整土地供应量,做到快速反应,实时决策,防止形势判断失误,延误供地计划调整。在增加土地供应的同时,还应加强土地出让后的开发利用监管,实时公开开发商土地开发利用进度,保护购房者的知情权和监督权。

深化土地制度改革,改进土地价格形成机制,完善招拍制度。当前,新土地成交价格对该区域在售住房和二手房价格拉动效应已经非常明显。附近房屋价格往往随着新地块的成交闻风而涨。由此,在价格上升周期中,伴随着“地王”的不断出现,当地房地产价格就会一波接着一波地被不断推高。为此,可考虑对土地出让方式进行适当改进,在保留商业用地拍卖出让外,对住宅用地改为招标方式出让,以此适度减缓城市住宅地价上涨速度。

及时加强保障性住房建设与管理,处理好保障性住房与市场的关系。当前,扩大保障性住房建设面积的最主要障碍是资金问题。可根据各地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同,确定中央财政和各级地方财政的负担比例,做到区别对待,责任明确。通过立法把保障性住房建设经费作为各级财政预算的优先保证项目,使目前的良好势头得以保持,确保各地保障性住房建设达到合理规模。限价房是地方政府为解决低收入群体住房问题进行的一项政策探索,但在现实运行中也产生了许多问题。房价高涨时,完全产权使其难以实现公平分配;房价低迷时,因与市场价差异较小,限价房又会陷入无人问津地步。因此,在限价房制度设计得到优化和完善之前,可暂缓推行,宜把精力集中用于经济适用房建设。支持地方政府购买一些合适房源,用于经济适用房项目。

规范地方政府行为,增强地方有效监管能力。必须通过深化体制改革,强化中央政府对地方政府行为的约束,逐步纠正作为房地产泡沫重要推动力量的地方政府投资冲动,改变地方政府预算软约束,以及偏重增长的政绩观。另一方面,政府应致力于规范市场行为、提供信息服务,利用税收和货币政策监控市场交易,以保障土地市场交易公开、公正、公平,保障土地利用高效和优化配置。建议给予地方政府更大监管和调控职能,加强政府部门市场监测和监管能力,加大对房地产中长期发展规划与政策研究。同时,要问责纵容开发商囤地的地方政府,让房地产开发腐败行为无处藏身。

灵活运用税收和信贷政策。抑制投机是调控房价的重要内容,房地产保有环节的税种是抑制投机的最有效手段。从以往效果看,提高对家庭第二套住房的贷款首付比例是抑制投机的很好手段,也是我国目前唯一能较好区分改善型购房需求和投资型购房需求的渠道。为此,银行业应长期严格执行“二套房”信贷政策,始终如一地控制投资型购房需求,避免房地产不景气时放松标准造成投资型购房比例波动,进而引发房地产价格波动。此外,银行业放贷秩序也亟需整治。银行业应加大风险管控,建立有效约束机制,健全科学放贷机制,确立贷款保障和补偿机制。相关监管部门应该通过利率变化及对贷款人按要求严格审查,增加资金使用成本,减少个人住房消费信贷上做假造假现象,减弱银行资金的易获得性,减少商业银行所面临的风险。

规范销售市场秩序。市场销售中许多不规范之处仍然未能得到根治。这些不规范甚至是欺诈性质的销售行为对房价上涨也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对此,有关部门应摆脱利益牵扯,排除负面压力,尽快制定详细法律法规,对虚假广告宣传、雇人虚假购买等破坏市场秩序、欺骗消费者的行为加大处罚力度,一经发现就要严惩不贷。

四、尽快推动经济和金融体制改革,引导充裕流动性从单一股票和房地产市场回流实体经济或向境外输出

推动金融体制改革。加大企业债券市场发行力度,开发为中小企业融资的债券品种或其他可能金融产品,扩大中小企业融资渠道,摆脱单一银行贷款模式,开发并推出有关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或其他产品,改变投资者单一买房投资形式,从单一的通过房价上涨获利扩大到通过房租、信托基金等多种渠道获利,等等。

放松管制,破除垄断,不断激活和扩大民间投资。进一步放宽对民间资本投资限制,降低市场准入门槛,拓宽投资领域和渠道,为民间资本创造更多可盈利投资机会,为经济增长带来新的活力。

加快金融市场开放。通过允许更多国外机构在国内发股发债、放松企业对外投资管制、放松国内机构和个人对外金融投资管制、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等,将国内充裕流动性输出,缓解国内资产价格膨胀压力。


 

如何正确看待当前的资产价格泡沫

【摘要】当前,一定程度的资产价格泡沫已经形成。这是国内小环境和国际大环境综合作用的结果。目前,资产价格泡沫尚处在可接受范围内,对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具有积极意义,与通胀并无直接联系。但资产价格泡沫过于严重的危害性不容忽视,对其潜在风险应予高度关注。

一、一定程度的资产泡沫已经形成

去年四季度以来,在适度宽松货币政策背景下,信贷投放史无前例地大幅增加,将股票、房地产等资产价格迅速推高。从今年年初至8月初,上证综合指数不断上扬,最高上涨1600多点,逼近3500点,涨幅近1倍。8月初,股指在最高位附近时,基于2008年年报的静态市盈率,沪深300指数为32.9倍,上证综指为35.5倍。此外,今年7月,开始恢复新股发行后,高市盈率化趋势也已相当明显。新股上市首日均经过爆炒,市盈率普遍高过同行业水平2倍左右。以沪市为例,新股上市(IPO)首单四川成渝发行市盈率为20倍,上市首日收盘市盈率超过60倍;中国建筑发行市盈率为51.29倍,上市首日收盘市盈率超过70倍;光大证券发行市盈率为58.56倍,上市首日收盘市盈率亦超过70倍。深圳中小企业板新上市公司市盈率则更高。

上半年,我国房地产市场也不断回暖,短短几个月就完成了从波底到波峰的逆转。3月份以来,房屋销售面积迅速增长,房价快速飙升,尤其是在北京、上海、深圳、广州等主要城市。数据显示,7月份,全国70个大中城市房屋销售价格同比上涨1.0%,环比上涨0.9%。这是今年以来连续第五个月上涨。7月份,全国房地产开发景气指数也比6月份提高1.46点。与此同时,国内一线城市地价不断刷新。特别是6月份以来,各地连续出现了一批天价地王。房地产企业正在上演一场“土地争夺战”。

二、新一轮资产价格泡沫形成的必然性

资产市场的这轮上涨行情是正在形成中的新兴市场泡沫的一部分,是国内小环境和国际大环境综合作用的结果。其持续时间可能比预想的要长。

就国内因素而言,一是过于宽松的货币政策导致流动性空前泛滥,部分新增信贷资金通过各种渠道流入资产市场;二是宏观经济从年初开始逐渐出现企稳回升迹象,增强了大家对经济增长的信心和经济复苏的强烈预期;三是经过2008年的深幅调整,市场估值优势重新显现,对投资者的吸引力不断增强。

从国际大环境来看,一方面,全球流动性发生方向性重大变化。危机爆发初期,全球金融机构全力抛售非美元资产,大量资金涌向美国国债,美元成为全球资金的避难所。随着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市场逐步复苏,美国经济也基本触底。美国国债上的资金又开始向外涌出,寻找更高的风险收益。新兴市场股市和大宗商品成为全球资金捕捉的主要对象。另一方面,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明显回升,增强了经济复苏和未来通胀预期。而且,这种预期还在不断自我强化。总之,国内资产市场在内外流动性过剩和强烈通胀预期的夹击下,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新一轮资产价格泡沫。

三、资产价格泡沫与通胀并无直接联系

目前,学术界和实务界对资产价格上涨过快给予高度关注。一个简单的逻辑是:资产价格泡沫会导致未来严重的通胀。这是一种有待探讨的观点。就理论而言,资产价格与货币政策目标——物价之间的关系,资产价格对实际经济影响路径,乃至资产泡沫本身的界定与识别等问题,都存在很大不确定性。所以,无论是政策制定者还是学术界对于货币政策是否要干预,尤其是是否要“主动”干预还存在较大分歧。国内外实证研究也表明,股票价格与通胀指数负相关,从股票价格很难预期到未来物价变化;房地产价格则是正相关,且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对未来通胀的预期。因此,多数学者较为普遍的看法是,即便资产价格泡沫已经形成,也不必然导致未来的通胀,货币政策不应该试图直接对资产价格的变化做出反应,不应该以任何直接方式把资产价格纳入目标体系,而应致力于物价稳定,并保证金融体系足以应付资产价格波动。

就我国目前情况而言,年内宏观调控重点和主要矛盾仍是通缩,近期乃至以一年计的中期,通胀可能性都不大。首先,从资产价格膨胀到实际经济的通货膨胀,其中的道路可能是漫长和曲折的。我国制造业产能大量过剩,市场供大于求的格局在短期内难以改变,过度竞争抑制价格向下游传输,工业价格指数(PPI)向消费者物价指数(CPI)的传导过程受阻。另一方面,受制于发达国家复苏的脆弱性,大宗商品价格更可能在一个区间内上下波动,而难有决定性突破,输入性通胀短期内很难实现。第二,我国物价变动除受大宗商品价格影响外,更主要受食品价格影响。从近十年数据看,2004年和2007年CPI上升与资产价格上升并没有直接关系。这两次都是食品供应不足造成的。目前,粮价和猪价稳定,夏粮实现连续6年增产,秋粮预期也丰收,农产品生产价格同比还在下跌。在国际粮价倒挂背景下,近期出现成本推动型通胀的可能性不大。第三,经济复苏基础仍不稳固。资产价格上涨所带来的财富效应备受各方呵护,央行面对资产价格膨胀始终处于政策两难境地。

四、当前的资产价格泡沫尚处可接受范围之内,对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具有一定积极意义

今年以来,A股上涨总体上仍属经过去年暴跌之后的恢复性上涨,虽有一定泡沫,但还处于比较适度和合理的泡沫阶段,泡沫程度远远低于2007年暴炒垃圾股及市场最高潮时的水平。8月初以来的快速下跌,使A股市场重回合理估值区间。从纵向标准来讲,现在的估值在历史均值附近,距离估值上限的60倍仍有很大差距;从内在价值考虑,因为经济处于回升期,企业业绩增长也已开始体现。这又将消化掉一部分泡沫。同时,我们认为,A股估值高于全球具有历史和逻辑上的合理性。其一,中国经济保持了30年高速增长,使我国股市可享受高增长溢价;其二,人民币不能自由兑换造成中国股市相对封闭,国内资金可投资渠道很少,使我国股市可享受封闭性溢价;其三,我国经济事实上已在二季度出现领涨全球的强劲复苏迹象,未来企业盈利会随后跟上股市上涨步伐,资产市场只是提前反映了这些积极因素和乐观预期,使我国股市可享受率先复苏溢价。

与此同时,资产价格适度上涨,对刺激内需增长特别是消费增长具有积极意义,有利于中国经济长期发展。股票市场的回升将通过“财富效应”直接增加居民财富,必将逐步活跃消费。同时,资本市场交易活跃、融资功能恢复,开始为企业提供新融资渠道。那些在上涨过程中减持股票的“大小非”持有人,在资产变现后也只能进入投资或消费领域。而房价上涨必然带动房地产开发投资明显回升,进而拉动上游钢铁、水泥、建材、工程机械、家装、家电等行业需求大幅回暖,从而成为拉动经济增长主动力之一。总之,适度资产泡沫对于经济复苏有益而无害。相反,如果过度担心资产泡沫,重新使资产市场陷入低迷,刚刚活跃的地产投资再度停滞,刚刚恢复的股市融资功能再度丧失,经济复苏进程必然会受到影响。尤其在当前多项刺激政策的效应尚待观察的情况下,在CPI、PPI仍未止跌反弹,在经济还处在偏冷区间的时候,保持资产市场健康平稳发展,对“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五、资产泡沫过于严重的危害性不容忽视,对其潜在风险应予高度关注

我们必须清醒看到,如果资产价格上升过快、延续时间过长、偏离合理价值过远,市场潜伏的风险与隐患积聚过多,其破裂后对经济金融体系的损坏越大,并有可能对经济产生灾难性影响。就股票市场而言,其风险有三点。一是信贷资金过度流入股市可能引发局部金融风险。今年上半年,部分新增信贷间接、违规流入股市,加剧了股市投机性,助推了资产泡沫形成与膨胀。不断吹大的泡沫一旦破裂,必将套牢违规流入市场的信贷资金,形成银行新的不良资产。二是过度投机可能产生市场风险。对亏损、缺乏真实业绩支撑的股票以及新股的过度炒作,将导致市场价格信号失真,资源配置功能扭曲与市场效率降低,从而引发整个市场运行风险。三是海外热钱大规模涌入投机套利可能引发金融风险。尽管其规模和实际运作情况尚不十分清楚,但海外热钱具有投机性强、操作灵活、进出快、难以追踪等特点。其大规模涌入会助长泡沫,加剧市场风险。

由于房地产市场与实体经济关联度更高,房地产市场泡沫破裂的风险更大。一是影响居民生活,制约消费扩大。高房价具有挤出效应,使大多数购房者背上沉重债务负担,影响其日常生活和消费行为,已成为制约消费启动的最大阻力。二是导致产业发展失衡,影响经济增长可持续性。高房价使产业资本投资其他产业收益率下降,迫使其投向利润高、技术门槛低的房地产业,或者直接将资本投入楼市,造成更大泡沫。三是使银行风险加大。目前全国房地产业对银行贷款依赖水平在50%左右,而部分大型城市的依赖程度已高于80%。银行风险同房价上涨呈正比例增加。一旦房价较大幅度下降,房地产金融危机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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